關於西班牙鬥牛

Sevilla 的 Museo de Toro (鬥牛博物館)是一間"活的"鬥牛場，
夏季的每週四晚上依然有鬥牛表演，
平常則開放參觀，會有人用三種語言導覽。

「這座鬥牛場於1761開始建造，是Sevilla最美得建築物之一。」
對於導覽員的第一句話，我有點難以認同。

在Oasis Hostal時，我曾和Terry聊到鬥牛，
因為那晚(正好是禮拜四)阿根廷女生自己一個人去看鬥牛了。
「如果沒有人買票，就不會讓這樣的活動繼續下去了。我不打算去看。」
，Terry說。
我們都認為鬥牛太過於殘忍。

中央廣場覆蓋著細細的黃沙，
但隱約可以看到中間有兩圈紅色的線條繞成了兩個同心圓。


以往一場鬥牛下來，死傷最多的其實是馬匹。
20匹馬左右。導覽小姐很快的帶過。

在博物館裡掛滿了各世紀偉大的鬥牛士畫像，
導覽小姐一一像我們介紹。
「這位是歷史上最年輕的鬥牛士。九歲便開始學習，十六歲就上鬥牛場。
可惜在他二十五歲時，於Toledo的一場鬥牛賽中失去了性命。
但短短的二十五年已經讓他成了西班牙歷史上最傑出的鬥牛士之一。」
「他的畫像上方是他十六歲時殺死的第一頭牛。
對面各位可以看到的，則是同時期公認最傑出的兩頭牛(的標本)。」

原來，一場鬥牛，不只有鬥牛士被評分，牛也是。


主要出口旁有個小小的房間，禱告用的祠堂。
「出了這道門，沒人能確定會不會安然無事的回來。」

「這(指前方的大門)還有在用嗎？」，一位女士問。
「當然！昨天晚上有鬥牛賽呀。」
「鬥牛士贏了嗎？」
導遊小姐想了一下，然後說他不知道。

那天下午走出鬥牛場，
我漸漸能夠了解為什麼很多人認為鬥牛是一門藝術了。
冒生命危險的不只是牛，還有鬥牛士。
在面對死亡的壓力下卻還要表現優雅、從容，
這讓我倒吸了一口氣，在大太陽下皺著眉頭瞇著眼遲遲吐不出那口氣。

這些鬥牛愛好者會不會太輕忽生命了？
或是說這樣的藝術價值已經讓他們足以彌補生命的流失？
這又是一種什麼樣的熱忱？


後來Nat跟我說，她也不喜歡鬥牛。
他去了Museo de Toro，
那天的導覽小姐一直強調鬥牛已經沒有什麼危險性了。

然後我在Màlaga和Granada都碰到了一些曾經確實看過鬥牛賽的人。

「我們不知道他們最後會把牛都殺死！
而且是一點一點慢慢地殺死牠！
然後一個晚上有三頭牛就這樣重複著同樣的命運，
大家還是喊著"Ole!Ole!"。
真的不懂重複了三次一樣的過程，刺激的點在哪裡？
要我再看一次是絕對不可能的。」
在Granada兩個澳洲女生說。

對呀...
一群人騎著馬把槍刺到牛背，
等到牛已經血流滿地了，鬥牛士才出場。

這是一場不公平的決鬥。


「在法國的鬥牛，不殺死牛的。」，Nat說。
我很驚訝法國也有鬥牛。
她慢慢解釋說，法國南部很多的文化和西班牙是相同的...。

在Màlaga遇到從Sevilla來的Pepe時，
我抓住機會問他對鬥牛的看法。
他搖搖頭說他不喜歡，也不會去看。
「但你是Sevilla人耶？這不是你們的文化嗎？」
他說那是一個傳統、藝術、文化，你要怎麼說都好，
可是很多西班牙人也不喜歡鬥牛的呀。
他用標準含滷蛋的Andalucia口音含糊說著，
我可以看出對於這個話題他沒什麼好說的了。


後來在這趟旅程中，我還是一場鬥牛賽也沒有看。